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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口相声!干什么都不容易啊!搞笑的相声剧本《吃西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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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,哪也不易!就拿我们相声的说呀,俩办,个装傻,一个装机灵,俩人道而驰,说着说着您就乐啦!实在不成啊俩人来了装不认得,那个:  “贵姓啊?”   那位说:   “不敢,贱姓什么。”   “您才来呀?”   “来了会儿啦。”   “我怎么不认得您呀?”   “没人给介绍。”   这是俩人。一个人不成,一个人我自己问我自己:   “我贵姓啊?我不敢,我贱姓。我早来啦?我来了半天啦。我么不认得我啦?”   这我怎么活来着!我要不认得我,回头我怎么去!这个呀,一个人就得慢慢说。还一样啊,我们的口,得入您的耳,难!站在这儿呀,要紧的是人缘儿,没人缘儿不成,往外一站八个字口语,完啦!哪八个字呀?“头脑别,面目可憎“,人越瞧越恶心,一点儿爱人肉儿都,长点儿爱人肉长脚心上啦,管么哪,谁瞧见啦?不易呀!   说意难哪,做生意怎么难哪?得变着方儿嫌人家,难哪。   拿鲜货行说,这行呀就难,正叫“鲜货”呀,也可叫“险货”。怎么?嫌钱哪也是它,赔钱也是它。好比说吧,鲜货,越果局子越赚钱,越摆摊歼的越不容易。旧社会那阵儿送礼的,坐着汽车带着人,打这儿一过就站住啦,“约多少多少斤苹果,约多少多少斤蜜柑。”这个那个的这么一要,连价儿都不问。约的时节呀,分量小点儿那位也不争。年会小品他外头摆着的这个呀全是好的,猴儿顶灯。什么叫猴儿顶灯?上头是好的,破的、烂的搁底下啦!给那头儿送礼,那头儿收礼就好吃呀,绝不能当着朋友就吃呀!再说礼的人比送礼的派头儿还大呢,就搁一边儿啦。过些日子烂啦,不说这西原就烂啦,说它呀搁日子多,搁烂啦!其实打根就是烂的!那个能赚钱。街面儿上摆摊儿的那个小贩,坐汽车的人不上他那儿买去,他这价钱哪,买来的贵。大果子局是整筐买来的,他卖得贱。摆摊儿的没那么大本钱,得打他们手里买,这头层利让他们赚了去啦。这一摆摊儿,好比卖苹果吧,这儿摆着,走道儿的吃不起的不吃,连瞧都不瞧。这位呀吃得起,拿起来呀先掂掂:“这苹果不瓷实的!”这位一掂那位一攥哪,这苹果一会儿就黑中医,黑了怎么卖呀?一说价钱。“嗬!那么贵!”往摊儿上一扔,摔着的地方一个大坑,他走啦!这卖东西的能把他叫回来吗?“回来,你为什么不买?攥了半天,你给我摔个大坑!”净麻烦。可他也能变着法儿赚钱,一带生意口就赚钱啦!   卖枣儿,卖葡萄,刚下来的时节呀他吆喝甜的,他老说好的,其实这葡萄哇是酸的!枣儿哇是抄枣儿!在我们京啊,他一吆喝就这个味儿:   “甜葡萄哇,嘎嘎枣儿哇,吃枣儿吧,又贱又甜!”    甜葡萄,你买去,不甜哪也得算着!刚下来呀,它不甜哪!他要说实话哪?说实话,就卖不出去啦!   “酸葡萄来抄罗枣儿来,买枣儿来,就吃吹!”   里头净虫儿,谁吃?他得把它好了!生意口嘛!   难是卖柿子的,乍下来好卖,乍下来迸焦酥脆碙口儿甜。柿子不是涩的吗,为什么才下来倒甜哪?是啊,这种柿子它涩呀,吃一口就张不嘴,嘴就木啦,拉不开舌头,怎么办哪?怎么就甜啦?他在?有竹子筛子,缸盖儿呀是这么厚的毡子,弄开水呀往缸里这么一浇,倒到里头一盖盖儿,底下有筛子,水打底下出来啦,拿热气一闷,顶到晚上啊把柿子拿出来,搁炕席上这么一摆,当院这么一晾,拿露水这么一打,明儿早晨哪柿子上一层白霜,吃到嘴里迸焦酥脆碙口儿甜,那个涩儿没啦;就在八月节前后,柿子最好吃。就怕什么月份呀?月,一过霜降,要拿啦!这柿子熟啦,是打里头往外熟,外皮儿还是涩,要拿开水一冒哇,外皮儿倒不涩啦,里边儿馊啦!吃了拉稀。不见开水它是涩的,卖不了。卖这种柿子带生意口的能卖。不带生意口的他是这么吆喝:   “不涩来,涩啦白吃来!”   这是规矩的卖柿子的。要遇上那号儿净想赚钱的哪,他就不这么吆喝啦,他吆喝价钱,不吆喝别的。   “一毛啊,八分啦,这边儿一毛,这边儿八分啦!”   来一位吃柿子的:   “怎么卖呀?”   “大个儿一毛,小个儿八分。”   拿起来先问:   “涩不涩?”   卖柿子的怎么说?说:“这涩!”说涩人家走啦,不吃,有钱不吃涩的!说:“不涩。”不涩人家咬一口,涩,说瞎话冤人不成。这位问涩不涩,要不怎么叫生意口哪,一问:“涩不涩?”   “先生,您尝,您尝!”   听这话了没有?你问他涩不涩,他任什么没说,他让你尝,他不负责任,“您尝”。这位也听话,拿起来就咬!   “嗬!涩呀!涩呀!”   “是,先生,是这么的,现在过霜降啦,里边不涩啦,您把皮儿啃去,吃瓤儿,瓤儿不涩。”   这位也听话,一啃皮儿,把皮儿全啃了去啦,再试瓤儿,试也试不出来啦,因为什么?舌头全木啦!拿起又一咬:   “里边儿也涩呀!你给换了吧!”   “先生,是这么的,我们一个小买卖,这一个柿子卖您一毛,八分多钱的本儿,您啃去半拉,再卖卖给谁呀!”   这位一听:“对呀!”把柿子扔啦,给一毛钱。堵心哪!   “我哪儿也不去,我也没事,我跟人你摽啦!”   到隔壁儿杂货铺买把刮舌子。   “哪儿摆我哪儿刮舌头!”   这儿是柿子挑儿哇,他在这儿刮舌头。来一位呀吃柿子,一瞧刮舌头,躲开啦!又来一位呀,倒霉,没瞧见刮舌头的,净瞧见柿子啦,拿起一个一问:   “怎么卖?”   “这个一毛,这个八分。”   “涩不涩?”   他不说你尝啦,一说你尝,那个人就说啦:“别尝啊,我可上当啦!”   他往那儿指:   “你问问,那儿有吃主儿。”   他往那儿。这位不知道怎么回事呀,拿起来就问:   “先生,涩不涩?”   那人憋了一脑门子官司,刮得喘不上气来。   “啊?不涩!”   一说不涩,咬一口,咬一口涩,他跟他嚷嚷上啦:   “哎,你不是说不涩吗?”   “不涩我刮舌头?”   这就是生意。   还有一行,这行是什么行道哪?卖西瓜。写的三分、五分,您要不问价儿,吃哪块哪块五分。您得问完了到底哪种分哪种五分,问完了再吃,要是不问,您是吃哪块哪块五分,这种事可实在有。我上过这个当!卖西瓜的跟卖西瓜的不一样,规矩主儿卖的着吃,可您瞧着块儿小,我告诉您哪,瞧着块儿小可块儿大,您瞧着块儿大那个可块儿小,同是一个西瓜,到规矩主儿手里切出来能跟奸商差十块西瓜,小块儿显着块儿大的还是先卖完,那个大块儿显着块儿小的得剩下。那位说:“那怎么讲哪?”奸商卖西瓜呀他是齐着切,瓤儿薄,打老来你瞧是瞧一面儿,绝不能瞧八面儿呀!“嗬,这西瓜挺大块儿!”拿起来就咬,要是咬了一口,一瞧块儿小,你也不好搁下啦。怎么拿起来就小了哪?他立着瞧啦,瞧八面儿了,不就小啦!至少你得吃一块呀,一吃好吃,你把那上当就忘啦,就许连着吃好几块。规矩主儿切西瓜,船形,当间儿两头儿尖,那个西瓜着吃。那么他不会按人家那么切吗?那么切它站不住哇,他往那儿一搁,,吧唧!躺下啦,再一立,西瓜瓤儿全掉了,净剩西瓜皮啦!奸商切西瓜有技术,凭这技术骗人,吃东西上当不上当就在这儿,切出来也没人吃,怎么办哪?这底下没切透哇,起出刀来俩半拉连着,搁子底下啦!切好的卖,这个先不切。切好的可是切好的,可最好的那种脆瓤儿哪且不切哪,往当间儿那么一摆,拿那个做幌子,号召。你听他吆喝,到我们北京啊,一分钱也吆喝“一个大”。他吆喝“俩大”呀是两分钱,“五个大”呀是五分钱,吆喝这个“大”,他不吆喝几分钱,一吆喝这个味儿:   “斗大的西瓜切成船大的块儿来,两个大来,白冰糖的味!”   白冰糖!年会小品剧本白天净卖好的,顶到上啦,就把这个生葫芦头儿的拿出来啦。拿出来,他把它切四分一,不全切,往案上四个犄角儿一摆,有红瓤儿啊白瓤儿啊衬着这个。有种西瓜叫三白,这路生西瓜就有两白。那位说:“怎么两白呀?”三白是白子儿、白瓤儿、白皮儿,他这个呀是白子儿、白瓤儿、黑皮儿!还没有菜瓜好吃哪,吃了就拉稀,酸的!那么谁瞧不出来它是生西瓜——两白呀,白子儿、白瓤儿卖不出去呀!别忘啦,他骗人哪,电灯上啊弄个红灯泡,没有红灯泡哇他糊点儿红纸,使这红纸一照,这西瓜全是粉红瓤儿,专蒙近视眼,近视眼上这个当!   我有个大爷是近视眼,吃完了饭,打家里出来溜达,景天,穿着小衣裳,穿双拖鞋,拿把团扇儿,上街上兜风。   “天可真热啊,哎呀,嗬!”   一听那儿吆喝:   “白冰糖的味儿来……”   “西瓜。”   走过来啦。   “个儿不小啊!”   一伸手就拿起这么一块来,生的。逢吃西瓜都找块儿大的,这路西瓜它比别的块儿大。拿起来呀他往灯头那儿凑合。   “红瓤儿。”   灯照的,离灯越近它越红啊!   “怎么卖呀?”   “两个大来!”   拿起一块一咬:   “嗬!呸,呸!掌柜的,这怎么酸的?”   卖西瓜的怎么说?说那是生的,生的麻烦啦,人家找地方跟你说去:“你卖西瓜卖生的,我们吃了拉稀!”满打人家不跟你怄气,给你三分钱不就完了吗!可哪儿就等一位近视眼来哪,好容易来了个近视眼,能让你走吗!少说得吃几块,吃一块不能让你走!话跟得紧,要不怎么是生意哪!   “哎哟,先生,这哪儿的呈,您避屈呀,您避屈呀,您甭给钱,这是哪儿的事!这是我们那伙计耽误事,刚才买卖忙,他一边儿收钱哪一边儿吃饭,我说:‘你先吃吧。’他不价,他站在那儿一边儿收钱哪一边儿拌炸酱面,吃面他往里倒醋,一倒醋哇洒到西瓜上啦!西瓜洒上

醋,它不就酸了吗?您扔了吧,您扔了吧,您甭给钱!”   人是一口气呀,立刻我大爷这气就消了,攥着这生西瓜:   “完啦完啦,我没听说过,我差两岁十啦,没听说过醋泡西瓜!”“哈哈,是是是,算我的!”   “算你的干什么,一个小买卖人,哪儿就赚出块西瓜来啦,完啦,算我的!”   “您吃这边儿的。”   往他这边儿让。我大爷打他这边儿拿起一块来。   “也是红瓤儿!”   它跟那块是一个瓜嘛,它不红瓤儿!一咬:   “嗬!呸!”   一口全吐。   “我说,这块怎么也是酸的?”   “哎哟!您避屈,您避屈!您吃那犄角儿的。……怎么也洒上醋啦!”   我大爷把西瓜扔啦,赌气给四分钱走啦!一边儿走,一边儿骂。   回到家里睡不着,怎么哪?越想越堵心:四分钱不要紧,他欺负我的眼神儿呀!你卖生西瓜告诉我洒醋!我应当找地方跟他说说去,拿那块西瓜找好眼神儿的瞧瞧去,是洒了醋?是生的?明儿找他去!   第二天下雨,连着下了四五天,这四五天雨呀,市上的西瓜少啦,一晴天哪,西瓜摊儿少啦。那位说:“怎么啦?”北京啊跟咱们天津不一样,北京啊,连雨天,城外水挺,西瓜车进不来。天津啊多咱也来西瓜,有船。北京全凭西瓜车,城外那么深的水,没(mo)车啦,那西瓜来得了吗?来不了。果子市存着的西瓜涨行市,一个西瓜涨多少多少钱。规规矩矩卖西瓜的就不能卖啦,切不出来本儿来呀。他们这个哪,还卖,卖可是卖呀,嗬,厉害呀!这西瓜怎么切呀?这西瓜块儿比往常大了一倍,大一倍可是二分不成,四分也不成,不够本儿。卖两毛,两毛一块。那位说:“两毛一块说不下去呀!”讨厌、缺德就在这儿啦,不说这是“一块”呀,要说两毛一块,谁给定的行市呀?他说“一牙儿”,您听见了没有?“一牙儿”。他拿这个把“一块”呀就遮啦!一牙儿的这种呀,一块切成三小块,连四块都切不了,把这小块儿的西瓜搁当间儿几块,四外净大块一牙儿。这小的卖多少钱哪?卖二分哪。吗又是小的又是大的?他吆喝哇中吆喝两毛哇,他吆喝二分;吆喝二分哪,可是摆着两毛的,当中间儿那几块您瞧不见。老远一瞧,块儿挺大,西瓜不错,到跟前儿拿起来就咬。   “嘿,挺好!”   吃着这块西瓜还瞧着那块西瓜好,打算再吃两块,一瞧当间儿那么大的那个。   “掌柜的,当间儿那个怎么卖?”   “当间儿那个二分。”   “当间儿那个二分,那么我这块哪?”   “您那不是一块,那是一牙儿,那是两毛!”   哈哈!我大爷去啦,近视眼。晚上出来吃亏呀,他白天出来。   “不行,跟他找地方说说去,生西瓜告诉洒上醋,我嚷一通儿,把桌子给他掀了,我们俩人找地方说去!”   一听那儿吆喝:   “白冰糖味儿!”   “是这儿,是这儿,哼哼,这么大块儿,怎么卖?”   卖西瓜的也不理他,老吆喝:   “两个大来!”   “嗯嗯,这么大块儿二分,合不上价,生的吧!”   心说:咬一口要是生的,我跟他打架。   拿一块边儿上的一咬。   “嗯!”   吃着好吃,这气就消啦!吐吐子儿,把皮儿拥在大筐里,又拿起一块来。这块吃了,又拿起一块来。吃过五块去呀这才心平气和,冲这卖瓜的:   “哈哈,真有你的,我今儿找你打架来啦,这,完啦!”   又拿起一块来:   “生西瓜告诉我洒醋,真是生意人,真惹不起!”   又拿起一块来:   “卖点儿好的成啦,像话。那么骗人哪,发不了财!”   一咬:   “卖好的就得!”   他这一边儿吃一边儿聊天儿,卖西瓜的也不理他。我大爷,您倒少吃呀,吃着好,吃了十八块儿,十八块儿西瓜皮往那儿一扔,拿手绢儿擦嘴。卖西瓜的明白,嗬,比谁都聪明,一瞧他擦嘴——那是不吃啦,你要容他把钱掏出来给你钱,“我吃十八块呀,二分一块,给你一块钱,找钱”,这就麻烦啦,再说两毛钱一块不成啦,那就办不了啦!他呀,不容你掏钱哪,他改,让你这手拿钱拿不出来,你按二分一给呀,是你吃不起跟他找麻烦,他把这错误搁到你这头儿。这么一吆喝:   “赛冰糖来!”   这儿一擦嘴:   “这当间儿的?”   “两上大来,外头的一牙儿就是两毛钱一块啦!”   十八块全是外头的!https://www.xiaopin58.com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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